「權力不是你有能力去殺一個人,

而是當你有能力殺人的時候你卻選擇寬恕他。」

辛德勒



我有一個奇怪的習慣,

喜歡把相聚的時間延長。

所以飯局,聚會,如果可以的話我都喜歡最後一個離開,就算已經冷場了。


這應該是我一個全新的體驗。

事實與想像總是有所出入。

意外的自由的空氣並沒有特別新鮮,

甚至還殘留著晚餐丐幫滷味的中藥氣味。

那是我多年來曾經千想萬盼的一天。

連假日打個球都會覺得自己工作不夠努力的過去的一年,

「這是我的夢想」

我這樣告訴自己。

我咬緊牙關地告訴自己。

我熬夜失眠地告訴自己。

我發燒胃痛地告訴自己。


SINCE 2002

大二。

我在燒肉店打大夜班的工,存錢買了一台剪接用電腦。

「這是為了夢想。」

也忘了為什麼不跟家裡拿錢。

大概是幼稚的以為能自己賺錢就叫做成熟吧。

然後,

我習慣了不再靠家裡的資助,

也可以說家裡習慣了不再資助我。

買機車租屋,都靠著一根扁擔的客家精神來度過。


所以我的人生最低潮時期,

出現在剛退伍住在家裡的日子,

那半年

事實上家裡沒給我什麼壓力,


最大的壓力是早餐店的阿姨,


「你怎麼都不用工作?」


很簡單的問題,反應過人的我卻支支吾吾的答不上話。

當我工作熬夜趕帶子的時候,


「反正也沒比失業苦」


這個念頭大半時間跟「這是我的夢想」一起支撐著快倒下的我。

當然最後

我還是倒下了。


據說在臉上發現眼睫毛,

握在手心裡,然後許願,夢想就會實現,


當我知道這個傳說後,我的眼睫毛

只會讓我許一個願。


然後,我的職稱就叫了導演。


這就像窮人家每天希望發財後突然中了樂透一樣。


來得太快。



我連三機作業雙單機作業都還不知道是什麼的時候就要指揮現場。

雙腳發抖臉上卻還要神態自若。

連PROMO都不知道怎麼拼的時候

就要開始剪PROMO,


這些發生在我到職的第一週。


鴨子就這樣上架了。
然後凌晨四點,常常是我下班打卡的時間。



當同時期的同事一一離職,我還是堅持著。


有三次,我動了離職的念頭。


第一次,是阿妮要離職的時候。感覺好像是一個不是愛情的失戀。

第二次,我就暫且不提了。

第三次,我凌晨三點回到家,躺在床上,看著天亮。

想,是不是該休息一下。



我有一個奇怪的習慣,

喜歡把相聚的時間延長。

所以飯局,聚會,如果可以的話我都喜歡最後一個離開,就算已經冷場了。





今天我離開時

刻意沒有離情依依。

刻意地。

小佩問我是不是只做到今天,

我說是阿,要去旅行。



然後沒多說什麼,我打了最後一次卡就離開了。


卡上的時間是晚上六點。


是我平常工作到一半的時間。



這應該是我一個全新的體驗。

大部分的時間,我有錢就沒閒,

有閒就沒錢。


靠著客家人小氣的理財觀念,


暫時小存了一點錢。


說出來怕被人笑,這樣的錢,有些人可能吃頓飯就沒了。


就像被管太嚴的小孩突然叛逆一樣,


暫時的目標是,

讓自己完完全全的放空,拿回小時候的玩具。



完全娛樂。


完全快樂。


開心地告訴早餐店的阿姨我失業了,



沒有目標


沒有時間表。


沒有虛名。



唯一要抗衡的是,夜深人靜時的









理智。








一個故事:

父親帶著兒子爬山

每次快到頂的時候父親就帶兒子回家。


兒子問:「把跋,為什麼我們都不爬到山頂呢?」


父親:「因為這樣,下次你就不會想再來了。」









「權力不是你有能力去殺一個人,

而是當你有能力殺人的時候你卻選擇寬恕他。」

辛德勒




「成長不是你一直死守住一個蠻頭苦幹的夢想

而是當你接近夢想時候豁達的停下來想一想。」

M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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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師

「導ㄟ,要破水平嗎?」

「要破水瓶幹嘛?」

2006 .7月 第一次執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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