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認真看我的分類的話,{小小說}就是有他三分虛構的成分在,

{兒時}就會是真實故事。

就算沒認真在看的,我現在說了,愚蠢的你們應該也要明白了。



我很小的時候,我媽媽有當過一陣子的家庭美容師,專門幫附近一些阿姨們做臉化妝擠粉刺之類的。

我常常蹲在一旁玩耍,所以我從小就從那些各地來的婆婆媽媽們身上聽了許多的故事,

例如老公如何外遇,誰家的女孩多不堪糟糕之類的舌根。

甚至還聽過連鬼聽到都會嚇到的恐怖鬼故事。


有些東西深深印在腦海,

也讓我很小就知道了大人的世界。

聽了太多奇聞軼事,

這算是我某種奇怪腦袋的養成因素之一。


其中有一位阿姨,是我國小同學小雅的媽媽。


那阿姨常常遭受到家暴,每次來講家裡的事,都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我甚至看過她老公來我家把她拖回家。

所以她女兒也很明顯的跟一般的同學不同。

那是過度成熟,她的長相是清清秀秀的。

總之因為這個原因,我與小雅好像有了什麼秘密般的有交集,因為我可能是同學之中唯一知道她家裡的事的。

當時國小的放學路隊,規定要兩個兩個排隊一起走。

到最後甚至規定一個人不能出校門。

我與小雅,就常這樣一起排隊走出校門。

那是國小三年級,男女間還不扭捏作態的時候。

只是有一天,我突然跟小雅說

「我今天放學不跟你走了。」

「為什麼?」

「今天我要跟啟仁走。」那是一位男同學。

到了放學的時候,

啟仁自己先走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當天就是不想跟小雅一起走出校門,所以我到處找同學一起走。

那時小雅背著書包,帶著土黃色圓帽,走道我身旁

苦苦的哀求我

「阿兆,陪我走,好不好?」

「不要!」

「我求求你,陪我走…」

「你很煩耶!你不會找別人喔?」

小雅低頭哭著緊緊的拉著我的手,甚至不讓我離開。

「跟我一起走好不好?阿兆!」她彷彿用了最後要求。

她連哭泣的時候,都彷彿帶有一種過度成熟的悲哀。

但是她只是讓眼淚默默流下,並沒有大聲哭鬧。

我用力甩開了她的手,獨自走出校園,也被糾察隊登記了沒有排隊出校門。


一直到現在,我還記得她的全名,她的樣貌,她的哭泣的方式,以及她那
難得脆弱的
「我求求你,陪我走…」的語調。





只是我忘了,我當時為什麼會有這種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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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她再也沒跟我說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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